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一夢百年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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天使英雄传(1-50章,已完结)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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(1)

  七月正午骄阳似火,乡野小路上行人稀少。路边茶馆旁的凉棚下几个路人歇息乘凉,屋檐下的阴凉里一条黄狗不断地吐着舌头。小二从屋里出来吆喝道:“一碗清茶,一碗水酒,半斤花生,两个馍馍,四两牛肉来了……您还要点什么?”
  “这么大热的天,哪里有胃口,不要了”,一个年轻人答着,“是啊,今年夏天真格是热的出奇,以往二十年多来都不曾如此炎热”,旁边一个年长的人说 “千万不要大旱才好”
  客人中一个公子衣着儒雅整洁,头带方巾,鼻直脸正,略显清瘦,浓眉下面眼中无限风情,手中拿着扇子,显得很是俊秀文雅,风流倜傥。在这荒郊野外与周围的情景人物显得极不相称。如果再细心一点观察,在别人挥汗如雨的三伏天气中,这个年轻人脸上却不见一滴汗珠。
  远处渐渐走来一队人,为首的一个军官打扮,骑在马上,其余人均身着布衣,赶着一辆马车,慢慢走近茶馆,大约有一二十人。为首的喝道:“在这里喝点茶酒,然后到前面的树林里歇息一下”,话音刚落,呼呼拉拉,这群人一下子冲了过来,小二和老板急忙招待,一时间叫唤声音嘈杂。这些人都要了茶水,咕咚咚一口干了,接着再喝,看来都渴的不行。一个下人喝饱了拿了碗茶走到一边阴凉的地方坐在地上敞开胸襟,一边用手扇乎着一边小声骂道:“妈的,这大热天的,只两个时辰的路,为何非要在正午赶路,催命啊”带头的军官模样的人也脱了帽子,要了一碗茶,边喝边用眼睛打量四周,一碗喝完径直走向马车,马车旁仍站着两个人没有离开,军官走上前说了几句,马车旁边的两个手下人点点头,回身打开马车小门钻了进去,军官则回身走来,又要了碗茶水,坐在凳子上。
  下面发生的一幕让先前这里的几个客人全都惊呆了:只见两个布衣人从马车上架出一个女人,大约十八九岁左右的样子,浑身五花大绑,虽然头发凌乱,仍然可以看出相貌出众,从衣着看应该是富家女子。两人架着女子走了过来,按在一个凳子上坐下。汗水不断地从姑娘清秀的脸庞流下,滴在胸前,胸前的薄衫已被汗水浸透,紧紧地贴在姑娘凸凹的胸脯上,当胸一道绳索穿过腋下,勒出薄衫下凸起的双峰轮廓愈发挺拔诱人,额头垂下的几屡头发贴在脸上,稍稍挡住了已经发红的一双凄楚秀美的眼睛,白净透红的脸蛋和微微颤抖的鼻翼上不知是汗水还是泪水,楚楚可怜的样子直让人心动。一双手被高吊在身后,手腕以上已经变成红色,绳子在背后和双臂上纵横交错,绑的结结实实,几乎无法移动手臂。几个客人心下疑虑,怎么这样对待一个弱女子呢,难道怕她飞了不成,但看看军官模样的人又不敢做声。
  军官模样的人对茶馆老板说:“此乃朝廷犯人,休要与她讲话。”拿了一碗茶水走到女人面前。“姑娘,车里太闷热,喝碗水吧,否则晕在路上可不好救你”。女子头转向一边,没有言语。军官嘿嘿笑了两声,给旁边的手下人使了个眼色,立刻有两个人过来,一个从后面按住女人的双肩,一个捏开下巴,军官托住女人脑袋就往嘴里灌水。女人双脚乱踢,身子和头使劲摇摆挣扎,可是被三个人按住,很难动弹,即是这样,一碗水也洒了一半,女人被呛得直咳嗽。军官往女人额头上扇了一巴掌,骂道:“小贱人,敬酒不吃吃罚酒”。几个客人看得直摇头。军官又拿了一碗,正准备再灌,突然旁边一个声音传来,“如此对待一个女孩家,也不觉得羞愧吗?”,军官大怒:“谁”,眼睛盯着那个身着儒雅的公子。那公子笑了一笑,“这位军爷,即是官府之人,为何手下不穿差服和军服?只你一人穿成这样是何原因?怎知不是冒充官府的强盗?”
  军官看着公子,没有发作,因为这公子衣着虽不华丽,但整洁俊雅,尚不知来历,军官刚才曾注意到他,但并未放在心上。“这位公子尊姓大名”,那公子又微微一笑,“在下张三,敢问军爷姓名,在哪里任职?这女子又是何人,所犯何罪” 军官阴着脸干笑了两声,“不敢报名,想来也不是什么好人,我们的事情为何要告诉你尊驾想怎样?”
  公子怪道:“本人张三,千真万确,将军如何不信?想怎样嘛……”,他看了看被绑在一边的女子,那女子凄楚可怜的大眼睛正望着他,眼睛里面充满了期待的神色。
  张三心里一动,对女人问道:“姑娘可是朝廷犯人?”,那女人突然大喊:“我不是犯人,这群强盗把我抢来,他们……啪!……呜……呜”,原来是军官一巴掌扇在女人脸上,一手抄起怀中一块破布塞入女人口中。两个手下急忙按住女人,女人脸上慢慢肿起一片巴掌印,眼中泪水盈盈,显然是吃了痛。
  张三脸上泛起一丝愠色,“军爷太粗鲁了,是不是打仗经常吃亏只会拿弱女子撒气?”
  军官忍住怒气,笑了两声,“弱女子,哈哈,这群小厮被她打翻了五六个,最后费了吃奶的力气才合力将她擒住,只怕你这书生吃不住她三拳”张三笑道:“一群饭桶,哼哼,怪不得你们把她绑得这么紧。将军刚才说什么来着,小厮?果然不是官府的,本公子没有看错”
  军官这才意识到自己说走了嘴,不过他已经认定这张三无甚来历,此刻被张三耻笑心中早已暴怒,大喝一声,“刁民找死!上”,呼拉一下旁边的小厮围了上来,雨点般的拳头向张三砸来!张三却拿起茶水,身体动都没动,就在拳头即将落在身上之时,拿扇子的手突然一抖,众人只觉眼前一花,周围的小厮一下子弹了出去,扑通扑通,前面的把后面撞在地上,倒下一片。张三泯了一口茶,慢慢放下茶碗。军官大惊,知道遇上了劲敌,仓啷一声拔出腰刀,“刁民报上来路!”,张三没有应答,站起身来向女子走去,军官一瞪牛眼,挥刀便上,一刀劈向张三面门。“有点本事”,张三说话中侧身伸左手搭住刀侧,军官只觉得刀在半空中象劈到了棉花堆,登时停在半空,大惊之下想抽刀,却哪里抽的动!刀象铸在张三手上一样,不能抽动半分!军官心里发凉,却不肯撒手,突然张三右手向一旁指了两下,军官扭头一看,两个小厮倒在被绑女子身后,不省人事。军官哪见过这等功夫,正惊骇间突然手上一轻,咔的一声,手中的刀抽了回来,但只剩下半截,另外半截不知飞到哪里去了。军官拿着半截腰刀呆若木鸡,腿下竟然不能迈动一步!
  “军爷在想什么呢,我看不如把这女子留下,军爷回家自己慢慢想吧”,张三微笑的面容让军官不寒而栗。“……大……大侠带走……便是……在下……告辞……”张三微笑着一颔首,军官扭头就跑,小厮们或一瘸一拐,或抬着昏在地上的同伴也跟着逃了。
  张三再看做在凳子上的女子,那女子也睁着大眼睛望着张三,汗水仍然不停地流下落在胸前,口中还塞着破布,胸口不断地起伏。女子见张三定睛望着自己,目光似有异样,低头看了一下胸口,羞气交加,把头扭向一边。张三上前拿掉女子口中的破布,呆了呆,却不解开她身上的绑绳,脸上含笑,问道:“姑娘何人?因何遭此劫难?”那女子喘了几口气,道:“小女子梅琳,一日跟随娘亲上香被知府孙大人儿子撞见,这泼皮当众纠缠,被斥责后仍不死心,第二天知府就派人提亲,我爹以各种理由搪塞了,谁知惹恼了那泼皮知府儿子,他平日结交了一些江湖匪盗,八日前遣人半夜杀了我父亲,管家也被杀,家丁们知道我家惹了麻烦都逃走了,母亲本来就有病在身,一时气滞也撒手归西,只剩下我和两个丫环,还有一个年迈的家丁。知府又派人来提亲,想乘我无依无靠之际得逞,被我骂退。我怀疑凶手乃知府儿子,可是县令以无凭无据,且知府儿子现已出门不在为由草草了结此案”女子顿了顿,脸上露出悲愤之色。“可怜我爹处处行善,母亲日日念佛吃斋,却早早冤死”。张三道:“杀你爹的却也未必是那知府儿子”梅琳愤然道:“一定是他,刚才抓我来的那些家丁中有个曾说,‘想和我们公子作对,先想想自己有几条命! ’,而我依稀记得这个家丁就是那天跟着那泼皮纠缠我的随从之一”
  张三哦了一声,叹了口气,“那个当兵的是谁?”梅琳摇了摇头,抬头看着张三,“张三公子,请问是何出身,欲将小女子如何处置?”
  张三一怔,马上明白,笑道:“女娃性急,我跟你开个小玩笑罢了”,原来这女子见张三一直不给自己松绑,且看他眼神有异,心下狐疑。张三看她脸颊上的汗仍在不断地向下淌,心中恍悟:“她气喘稍显急促,汗流浃背,也不尽是酷热所致。因为绑绳加身,手被吊在后面,时间长了必然疼痛”,于是用手在女子身上一胡撸,绳子倏然委地。梅琳双手垂了下来,过了一会儿才慢慢地用手揉捏胳膊。梅琳低头道,“公子相救之恩,小女子无以报答,小女子现无依无靠,身无长技,连知府家几个家丁都不能对付,还请公子替小女子伸冤解困,小女子做牛做马愿为公子效劳”张三摇头道:“官府之人不要轻易去惹,世上不平之事太多,我哪管得了” 梅琳闻言低头饮泣,张三不忍,柔声道:“你可去我家安顿起来,我家人都会喜欢你的,如果我日后能遇到那个姓孙的泼皮,定会为你报仇,只是我现在有事在身……”,梅琳抬头道:“张公子救命之恩,小女子永世不忘,我家还有两名丫环和一名老家丁,请公子帮助安置,我会尽心伺候你的家人” 张三一笑,“我不会让你去做丫环的,你一个大小姐怎么一下做得了丫环呢。我家也需要丫环和家丁,象你家那几个忠心丫环和家丁我家人怕是求之不得呢,但是你千万不要对我爹说是我带你去的,我会安排人把你们送进我家,此事稍后再说,先去你家里吧”
  梅琳不明所以,点点头,但见张三含笑的目光在自己身上游历,心中气恼,又不好发作,只低头说,“公子,小女子蒙受大恩,任凭公子差唤,只愿公子莫要象那泼皮一样”张三哈哈一笑,忙定了定眼神,道:“我去给你买件衣服”
  书房里,一个军官装扮的人正和一个老者说着什么,俄顷,那老者问道:“许参将,他可曾报与来历?”
  孙知府沉吟良久,说,“这样便好,他有家人在柳州,应该不敢乱来吧”
  许参将道:“知府大人,我要回京城了,蒙大人举荐我才能到尚书府当参将,但在下小技实在低微不能报大人之恩”
  “许参将何必如此客气,这本是区区小事,都是我那不争气的儿子惹的,他自己做的事情自己担着吧,许参将不必在意,不远送了”
  “知府大人留步” 送走许参将,知府又问洪教头,“这张家还有什么人?”
  洪教头道:“张老爷子的两个夫人,崔玉凤和纪芙,大儿子张靖鸿,二儿子张靖飞,还有个尚未成年的四儿子张靖雄,两个女儿张月依和张月影,同是习练家传武功,这老三张靖英武功竟然比老大和老二高出许多,已经成为当今武林第一流的高手。大人,如果他真的与我们为难……”
  孙知府点点头,叹了口气,“是祸躲不过,这些年来我跟着尚书大人干的这些事,哪个不是冒着掉脑袋的危险,也不在乎多一件出来,何况我看他未必会与我为难”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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(2)

  小路上,一男一女并排走着,男的一身儒装,手拿扇子,清瘦的脸俊秀端正,他面带微笑,时不时侧头看身边的女子一眼,那女子面容凄楚憔悴,左脸肿起一片巴掌印,但仍然掩不住天生的秀丽。这一男一女便是张靖英和梅琳。梅琳胸前的衣衫已经被汗水浸透,张靖英的眼光让他浑身不自在,下意识地把双臂交叉在胸前,双手搭住对侧的肩膀。张靖英见状,怪道:“姑娘冷吗?”
  梅琳瞥了他一眼,半晌才说,“冷,公子的目光很冷”,张靖英哈哈一笑,“原来我的玄阴功真是厉害,连眼光也是如此冰冷,刚才还大汉淋漓,现在却冷了,我借给姑娘一件衣服穿吧”,说着解下自己的长衫,递给梅琳。梅琳头一扭,没去接,“公子又在捉弄人”,但转念一想,自己这样走回家的确不妥,胸口尚能遮住,但背后腰腿上也出了不少汗,走在街上多有不雅。于是转头感激地望了张靖英一眼,接过长衫穿在身上。长衫穿在她的身上显得很是肥大,把腰间的衣衫挽了几层系上才使下面不会拖在地上,袖口也挽了一截才勉强露处手掌。梅琳穿着张靖英宽大的长衫,心里涌起一种异样的感觉,衣衫没有浓烈的汗味,散发出一股独特的男子气息。虽然更热了,但是一下踏实了不少。转头看张靖英,已是一身短小打扮,梅琳问道:“公子穿这么多不热吗?为何不见出汗?”,“此问题不易解释,该如何呢”,张靖英皱眉道,“这样,借你肩头一用”,说着伸手搭住梅琳的肩膀,梅琳一惊,却也没有避让。渐渐地,梅林感到浑身燥热渐渐退去,一阵阵清凉袭来,好不清爽。梅琳叹了口气,“如果我能有公子一半功夫,也不会任那泼皮撒野,弄得我家破人亡”。张靖英笑了笑,“一个人武功再高,也有自己的弱点,况且强中更有强中手,谁也难保自己会不会有一天陈尸荒野。我经常面对的对手要比这泼皮厉害不知多少倍”
  “你爹娘刚刚去世,你为何没穿戴孝装?”张靖英问道,“我爹娘的后事都是我们家那个老家丁丁老伯打理的,丁老伯说天气酷热,爹娘应该早日入土为安,安葬我爹娘后,在家里设了灵堂,丁老伯怕天气热我哭坏了身子,白天让我们身着平日素装,只在头上和腰上缠上孝带便可,我被捉住后,孝带都给他们扯下来了。” “丁老伯是个好人”
  “张公子,你的大名真的叫张三吗?”
  “我叫张靖英”
  梅琳推开家们,院内一片狼籍,院子北侧有一座灵堂,灵堂台阶下躺着一个人,梅琳急忙奔了过去,翻开一看,惊叫一声:“丁老伯”
  张靖英跟了上去,只见地上躺着一位五六十岁的老者,脸色惨白,双眼紧闭,鼻孔和嘴角流出的血迹已经风干,显然已经死去多时。梅琳惊呼道,“翠娘,小红!”,话音刚落,张靖英道:“那边屋里有人”,说话间已从院子中穿过,掠进一间厢房,屋内房梁上果然吊着两个女子,口中塞着白布,被用孝带四马倒攒踢捆绑。其中一个抬头看着张靖英,口中呜呜作响,而另一个低垂着头,没有一点声息。
  张靖英手一挥,两根悬绳齐断,两个女子落了下来,张靖英窜上接住两人,放在地上,没有马上为口中呜呜作响的女子松绑,一手操断了另一个女子身上的绑绳,扶坐起来,手抵住后心,一股真气输入体内,双手和额头渐渐发出白光。梅琳也跟了进来,见此情景呆了一下,旋即过来为躺在地上的女子松绑,那女子脱绑后哇的一声哭了出来,“小姐,你还好吧”,“我没事,小红”,梅琳紧张地望着张靖英,过了许久,只见他的额头已经出现了少见的汗珠。张靖英慢慢地睁开眼睛摇了摇头,“如果能早到一刻,也许还有救,她的脑部受了伤,加上长时间捆绑倒吊……我已尽力了”
  梅琳的眼中盈满了泪水,小红呜呜地哭了出来。
  良久,小红断断续续地呜咽,“那些恶贼把小姐按在地上恶狠狠地捆绑,丁老伯按奈不住想扑过去相救,被那领头的一脚踢到心口上,当时便口鼻流血,气绝身亡。他们把小姐绑起来后堵上嘴,还用袋子套上的时候,翠娘悄悄对我说,等他们出门我们就马上出去喊人,结果领头的看我们俩嘀咕,便起了疑心,把我们俩也绑起来吊在这里,他们绑翠娘时,翠娘挣扎的厉害,一下子跌倒头撞在石阶上……”
  张靖英缓缓说道,“梅姑娘,我会为你报仇的,但是这件事只有我们知道,不要告诉任何人。以后你们也不要提此事,如果姑娘相信我,等我杀了那泼皮我会告诉姑娘的”
  树林中,两个男人正在缠斗,其中一个身着黄衣,面如冠玉,鼻直口阔,举手之间从容自若,另一个年轻一些,身着蓝色短衫,出招凶狠,呼呼生风,一双铁掌上下纷飞,招招不离黄衣男人要害。旁边一个身着华艳的女人手捂着胸口,神情有点惊慌地看着两人。黄衣男人睨了一旁的女人,微微笑道,“云妹莫要担心,一切尽在我掌握之中”蓝衫人眼中杀气隐现,突然后撤一步,张开大口吞了一口气,身形暴进,双掌推出,一股巨大的掌力直扑黄衣男人,身边的树叶飞风吹的暴起。
  黄衣男人神情一肃,“好”,身子侧开,右手向前一劈,劈开迎面的气浪,左手一抖,“呲”的一声,一道寒气直射出去。树叶纷纷落下,两个男人相对而立,黄衣人面带微笑,左手负起,神态自若。蓝衫青年双掌垂下,不住地颤抖,右肩鲜血涌出,滴滴落入草中,眼中充满了惊讶、愤怒。呆立良久,青年恨恨地说道, “多谢手下留情,后会有期”,说罢纵身离去。旁边的女子突然如释重负,拍着巴掌走来,格格笑道,“张大公子真是手段非凡,刚才那玄阴指端的利害,若是你早出这一指头,怕是早把他赶跑了”黄衣男人哈哈大笑,很是得意,“即使我不用这指头,也能轻易打败他,我只想逗逗他,最后那一指是让他见识见识”
  “张大公子不费吹灰之力就把赫赫有名的铁掌何彪打败,玄阴指功夫更是厉害,这手功夫怕是能在武林首屈一指”,女人继续拍着马屁。黄衣男人笑了笑,“休要恭维我,我这手功夫照我那三弟还差得远,且那何彪不过是个黄毛小子,怎谈得上赫赫有名”,说着叹了口气,“你这哄人的功夫怕是武林第一,何彪这个毛头小子怕是被你哄得神魂颠倒了”那女子笑得更厉害了,胸前的两团不住地乱颤,腰肢随着笑声扭来扭去。这女子长的很美,也很媚,一双丹凤眼,两片白净的脸颊,笑起来两边浅浅的酒窝,尤其是那不长不短的小鼻子甚是可爱,身穿浅色连衣长裙,虽然衣裙稍稍宽大,胸前两处凸起颤抖的事物仍显而易见,从上到下挂满了首饰和佩物,腰间的铃铛随着她的摇摆叮当作响。如此妖丽艳美,怪不得那么多平时看来无比正派的人都与她勾搭成奸。这女人名叫裴惠云,丈夫早年在江湖争斗中死于非命,很多色咪咪的眼睛都盯着她,而她也看穿了男人们的心思,她知道他们需要什么,而她也从他们身上获得了她想要的,这满身的佩物就是凭证。慢慢地大家都知道了这么一个女人,和她勾搭的男人也知道如何与她亲近,他们都不会认真,更不会娶这样一个老婆。如果偶尔两个前来吃腥的男人撞到一起,后来的那个都会知趣地走掉。那个黄衣男人,大家恐怕都猜到了,他就是张海龙老爷子的大公子张靖鸿。裴惠云走到张靖鸿身边,勾住张靖鸿的脖子,“公子真会取笑人”,幽兰般的香气吹在张靖鸿的脸颊和耳朵上,张靖鸿心中一荡,搂住了她的腰肢,“云妹,我劝你要小心些,不要哄人哄过了头,让人当了真,一旦他们觉得自己受骗,你可要有麻烦了。所以对于何彪这种没见过世面的黄毛小子,你可要掌握分寸,事先让他明白”裴惠云格格笑道,“我对你可是真心真意的,如果你能娶我回家,我会尽心尽意地跟着你”“真的吗?我可不信”张靖鸿笑了笑,“就算我肯,我们家老爷子也不会同意的,我可不敢得罪老爷子,我吃的穿的都得靠家里,我要是被赶出来,可就不能给你买这些首饰了,我家老三前些日子惹恼了老爷子,被赶了出去,别看他武功那么高,又风流倜傥,离了老爷子也不行,隔些时日便偷偷回家向娘和大妹要些银两。要说以他的本事,该不愁银两花,但是老三不屑做小事,人也高傲的很,更不偷不抢不拿,整天游玩风流,只好吃老爷子的”“听说张三公子本领高的很,人也俊雅风流,可惜至今无缘得见”裴惠云道 “怎么,你想勾引他了”张靖鸿侧头问道“呦,你吃醋了,格格格格……”,裴惠云说着用指头搓张靖鸿的脑袋
  “他的本事确实大,但不久前他曾说大话‘武林中已知武功不在他之下的不会超过十人’,我却不信”,张靖鸿顿了一下,“云妹,我要走了,我已经十多天没有回家,老爷子要生气了”“什么时候再来找我,人家可要想你”,裴惠云可怜兮兮道。
  张靖鸿搂住裴惠云,在她的小嘴上亲了一口,“很快,不会让你久等的”,说罢身形一纵出去十丈,挥了挥手,回头便走。裴惠云目送张靖鸿远去,捋了捋飘在额头的秀发,慢慢走去。
  裴惠云行走间突然抬头看见身前站着一人,眼里怨毒的目光让裴惠云不寒而栗,那人正是被张靖鸿打败的何彪。裴惠云一惊,马上格格笑道,“还没走啊,我的小宝贝”何彪嘿嘿冷笑,“贱人,你要勾搭多少男人” 裴惠云看他的眼神心里害怕,“你想怎么样?”“怎么样?你如此玩弄我,我也要好好玩弄玩弄你”何彪冷冷地笑道。
TOP Posted: 05-16 14:04 #1樓 引用 | 點評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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 (3)

  张老爷子最近心情不好,原因是他的几个儿子,大儿子三十几岁还没成家,却被一个狐狸精迷住了。二儿子从小不喜欢习武,学问也没搞出来什么名堂。三儿子是老头子一度引以为豪的骄傲,老三天资聪颖,不到二十岁就小有名气,未出江湖便在一次比武中打败了中原赫赫有名的高手,被卜斗道人认为是武林新一辈中最杰出的七名后起之秀中的一个。而现在的武功更是一跃千里,成为当今武林第一流的高手。可是这逆子生性风流,惹了一屁股风流债,这倒没什么,到底是自己的亲生儿子。老爷子作为长辈当然要说两句,没想到他竟出言顶撞,强词夺理,说“爹不也是娶了两个吗”,老爷子要动手打儿子,这逆子武功太高,躲闪时让自己的气没吃住跌了个跟头,盛怒之下,老爷子就把他赶出了家门,还说断绝父子关系。如今老爷子对自己五十八岁得到的儿子寄予厚望,虽然当成宝贝,却不敢溺爱,对之严加管教。
  张家的产业是老爷子一手创下的,年轻时压镖攒了些积蓄,后来买了田地和店铺,开始靠剥削农民和倒买卖积累财富,家业也越来越大。家业大了就人丁兴旺,先后娶了两个老婆,生了六个儿女。老爷子这家传的武功授于一位道人。老爷子的父亲年轻时,曾相助过一位道人,这道人便传他几项绝学:“玄阴指、混元无极功,和神伐咒”。张靖英天赋过人,靠着家传的武功成为武林中第一流的高手,显然是领悟到更高的境界。这小子从小就很聪明,老爷子也很喜欢他,现在老爷子有点后悔当时那么冲动了。老爷子坐在房内正烦闷间,管家走进屋里,“老爷,有客人来访”“谁?”“不知道,大夫人要你去”“哦,对了,靖鸿回来没有?”,张海龙问“大公子还没有回来”,管家答道“哼!这个不争气的,怕是又去找那个狐狸精了,哎,他的事情我也不想管了,由他去吧”
  张家客厅里,一个中年女子执着一个年轻女子的手,一边打量一边啧啧道:“姑娘长的真是标志,样子也乖巧,可怜这么小便失去双亲,孤身一人”张海龙走了进来,“夫人,何人来访?”
  张夫人和年轻女子站起身,张夫人来到张海龙面前,说道,“我今天出去,路上碰到两个衣衫褴褛的女孩流落街头,我看她们可怜,这个女孩样貌清秀,便把她们带了回来,给她们换洗,再看这姑娘长的多秀气”,说着指了指那个年轻女孩,张夫人继续说,“和她聊天才知道,她叫梅琳,这姑娘双亲被强盗杀害,她和丫环要去投奔登州的亲戚,只知道那亲戚的祖上是她娘亲的表舅,叫张瑞德,这可怎么找啊,也许那张瑞德的后人已不在登州,我打算把她收留下来” 张海龙点了点头,问那姑娘,“你娘亲的表舅叫张瑞德?”
  梅琳点点头,低头小声道,“是,听娘说的”,说着脸已经红了,张靖英教她撒的这个谎让她感觉很局措。
  张海龙道:“我父亲犯‘瑞’字,早年也在登州,说不定我们还是远房亲戚,这样吧,你就留在我府上,就住在西边的厢房,我再给你一个丫环”梅琳红着脸盈盈拜倒,“多谢伯父”张夫人看着梅琳诡异地笑了笑,“那好吧,咱们先去看看你的房间” 正在这时一个姑娘领着一个男孩走了进来,“娘,哪来的这么漂亮的姑娘” 梅琳抬头一看,眼前这姑娘真是美貌异常,短小打扮,两道弯弯的柳叶眉婀娜地落在一双美!丽清澈含笑的眼睛上,白玉般的肌肤晶莹无瑕,似乎要顺着笔直娇嫩的鼻子滴下水来,两片丹唇开启间雪白的牙齿整整齐齐,一笑中眼角和嘴角似有无限的柔情,乌黑的长发在头上扣盘几道后向下披去,在肩头有几缕飘向前来贴在粉颈上。腰腿处起伏着令人心动的曲线,两条修长的秀腿走动起来显得轻柔而矫健。
  梅琳心中一动,已知她是何人,这女子和张靖英有颇多神似之处,即使在大街上遇见,也要怀疑她和张靖英是否有渊源。
  她就是张海龙的大女儿张月依。 张月依走到梅琳面前,上下打量一番,“这妹子张得真水灵”张夫人道:“她叫梅琳,可能是咱们的远房亲戚,以后你可要多照应着”
  张月依叫道:“梅琳妹妹,我叫张月依,你以后叫我大姐就行了”
  “大姐”,梅琳叫道。
  “靖雄,叫姐姐”,张夫人对这旁边的小男孩说道
  小男孩圆圆的脸蛋,一双清澈有神的眼睛望着梅琳叫道:“梅琳姐姐”,“咱们先去看看你的房子吧”,张夫人拉着梅琳的手说道。
  树林中,何彪狠狠地瞪着裴惠云,裴惠云心知不妙,撒腿就跑,何彪一个纵身落在裴惠云身后,一手拉住裴惠云衣领,“呲拉”一声,裴惠云长裙被扯了下去,露出姣美动人的身躯。因为天气炎热,裴惠云里面只穿了贴身的浅黄色紧身内衣和透明的丝内裤,内衣紧紧裹住两只巨大乳房,丰满肥硕的臀部在轻丝的笼罩下隐约可见。
  “果然是贱人”,何彪恶狠狠唾了一口。抓住裴惠云的双臂扭在后面,用一只手抓牢,一手从身后拉出长长的腰带先把裴惠云双腕捆在一起,裴惠云使劲地挣扎,两只乳房随着她挣扎的身体剧烈地抖动,何彪夹住裴惠云走了几步,将腰带抛在一颗树的树枝上垂下,然后一拉,把裴惠云吊了起来,双脚离地一尺。裴惠云双臂吃痛,“啊”地叫了一声,何彪将腰带另一头系在树干上。回身一把扯下裴惠云的内裤,双手隔着内衣不断地揉搓裴惠云两个丰满的乳房。裴惠云被他揉搓的欲火渐起,口中开始唔啊做响。裴惠云渐渐兴奋,感到体内火热,神志慢慢飘然起来。突然感觉身下剧痛,裴惠云一声惨叫昏了过去,原来何彪顺手拾起一根手臂粗的木棍插入裴惠云下体,一插到底。
  何彪恨恨地呸了一声,“贱人”,一巴掌扇在裴惠云丰满的乳房上,那木棍在裴惠云下体悠荡不止。何彪看着昏死过去的裴惠云,仍然觉得不解气,眼珠转了转,一把拔出木棍,解下裴惠云,挟在腰间,奔向树林深处。到了树林深处人迹罕至之地,何彪放下裴惠云,用腰带捆缚,蓝色的腰带在裴惠云身上游走,转眼间捆了结结实实,何彪把裴惠云双腿叉开叠起,用腰带余下的部分从两边捆住双脚脚腕,扯下一根树藤把裴惠云吊在一颗树的树杈上,身体离地二尺,随后点了裴惠云人中和脑际几个穴位,裴惠云悠悠转醒,发现自己被四马倒攒蹄捆绑,两腿叉开,下身完全暴露。何彪脱下裤子趴在裴惠云身上一顿抽插,裴惠云身体随着抖动,两只巨大的乳房荡来荡去,裴惠云只觉下体疼痛异常,发出痛苦的叫声。何彪干累了,抄起一根稍细的木棍对准裴惠云下体进进出出,木棍上沾上斑斑血迹。裴惠云再次昏了过去。
  裴惠云再次转醒,发现自己眼睛被蒙住,嘴也被布堵住,一条带子勒嘴到脑后系上。她什么也看不到,身体上好像有虫子爬来爬去,想动一动,绑在身体上的腰带越挣越紧。想喊出来,口中只会呜呜作响。
  不知过了多长时间,裴惠云听到歌声,心想大概是樵夫,口中呜呜作响起来。歌声到近处突然停下,想必是樵夫看到了自己,裴惠云心下稍宽。只听脚步声渐渐向自己走来,到了自己身边,裴惠云呜呜地叫了几声,可是良久也不见动静。裴惠云正疑惑间,听到悉索的声音,随后感到来人到了身边,突然自己两只乳房被两只大手抓住揉搓起来。“啊,这个色狼”裴惠云心中暗暗骂道,两只大手揉搓速度加快,虽然浑身疼痛,裴惠云扔按奈不住体内的欲火,口中呜呜起来,这声音好像刺激了那人,揉搓乳房的两手越来越快,越来越有力“呜……呜……呜……”那人也发住“啊,啊”的轻微声音揉搓了一阵两只大手离开裴惠云的乳房,裴惠云感到下体有东西进入抽插起来,速度也越来越快,那人呼吸急促加重,口中声音从无到有,越来越大。裴惠云刚刚下体受伤,此刻又被侵犯,感到疼痛异常,已经毫无快感可言了。只盼那人事后能放下自己。那人终于停止,口中喘着粗气,呼吸稍匀之后又是悉索之声,俄倾,脚步声渐渐远去,裴惠云心中绝望,想大叫出来,只能发出 “呜呜”的声音。
  又过了很长时间,脚步声再次响起,裴惠云心中升起希望,那脚步声由远及进径直奔了过来,裴惠云口中呜呜了几声。来人走到裴惠云身前,裴惠云一阵惊喜,哪知自己的两只乳房被大手突然抓住揉搓起来,裴惠云心中一凉,原来这人还是先前的那个樵夫。那人再次揉搓云雨了一番,径直离去。裴惠云心里慢慢沉下,“难道我就要被吊死在这里吗?”,再次昏晕过去。
  迷迷忽忽中裴惠云感到一个毛茸茸的东西跳到自己身上,惊得她一下子清醒过来,身体左右扭动,想吓跑那东西,谁知那东西灵活异常,仍然留在自己背上。裴惠云感到下身被什么东西摸了几下,突然有异物进入,东西不大,开始抽插起来。裴惠云大惊,心想那东西一定是猴子,猴子聪明且有灵性,它看到了樵夫的举动,也来效仿。裴惠云心中悲凉,她虽然风骚,却也从来没有遭受动物的奸淫,心下苦楚悲痛,眼泪涌了出来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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